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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夺灵山把住“大门”
至9月中旬，敌第2绥靖区司令王耀武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以济南十二军、七十三军、九十六军3个军东犯和昌潍的八军西进合力东西对进，在周村、张店一带会合，将胶济路西段打通。此后王耀武命令八军东返昌潍，准备与五十四军、暂十二师东西对进，重新开始打通胶济路东段的计划。 灵山，位于青岛、烟台公路东侧，位于即墨以北15公里，是为一马平川上突兀的一座山头，北进可深入胶东解放区腹地，南下可威胁敌人后方的青岛。此山又分为东、西二灵，两山山势相依，此联彼伏；山下一片开阔地，便于展开火力，易守难攻，是为我胶东解放区的门户。 敌人对灵山早有觊觎之心，9月初，国民党交警四总队四大队为配合其正规军的进犯，就在灵山东侧10公里的大荒村建立了据点，企图作为攻击灵山的支撑点。胶东军区司令员许世友认为，敌人在此设立据点，目标是灵山，决心拔掉该据点，消除后患，遂令五师执行该项任务。9月14日夜，夏侯苏民指挥十三团，在师特务营的配合下，向大荒村敌人据点发起攻击。十三团九连首先突破敌人前沿，插入村中，与七连并肩向敌人猛烈进攻，全歼大荒村守敌，拔掉了灵山东侧这颗钉子。 灵山守军为我警三旅十七团二营，敌五十四军先以一九八师五九二团、五九三团进犯我太祉庄、流河一带，被我警三旅主力击溃后，又以暂十二师（被我军歼灭后又重建）向即墨以北佯动，然后突然转兵攻击灵山，守军疏忽大意，9月28日，敌暂十二师占领灵山。灵山是通往莱阳的门户，灵山失守直接威胁我军侧后安全。胶东军区司令员许世友大怒：“连大门都看不住！”并严令警三旅夺回灵山阵地。但该旅刚刚组建，攻击力不强，两个团连续两次攻击均未成功。 此时，五师师长聂凤智正因盲肠手术住院治疗，手术次日，许世友打来电话给聂凤智的夫人何鸣，说要来医院看望聂凤智。聂凤智对何鸣说：“我这么点小病，司令员大老远地从前线来看我，肯定有任务。”许世友来到医院造访，有心要聂凤智指挥五师夺回灵山。但是，看见聂凤智刚做完手术不久，还躺在病床上，实在是难于启齿。问了声：“老聂，好了没有？”聂凤智答：“好了，没事。”虽然如此作答，但人毕竟还在床上躺着，许司令坐下就不言语了。聂凤智知道许世友不会“无事不登三宝殿”，疑前线战事不佳，再三追问，许司令没法掩盖，乃和盘托出。“闻战则喜”的聂凤智主动请战，要求指挥五师攻击灵山。去跟医院院长商量，院长说：“开什么玩笑，不行！”聂凤智对院长说：“请你给我把绷带弄得宽一些，把刀口裹得紧一点，就没事。”夫人何鸣在边上也拦不住，只好帮着医生护士给聂凤智绑上绷带，陪着将军坐上吉普车去了司令部，又目送将军骑马上了前线。 [1]1946年10月2日，师长聂凤智、政委刘浩天指挥五师向灵山挺进。十三团奉命从集结地姜各庄、索格庄一带，冒雨出发。聂凤智给夏侯苏民的任务是攻击灵山正东和东北方向；十四团由灵山北侧攻击；十五团由灵山西侧攻击。 当晚20时，我军发起攻击。十三团一营在夏侯苏民的直接指挥下，由灵山东山山麓发起猛攻，激战两个队小时全部肃清灵山东侧之敌；十三团二营从灵山东北方向发起攻击，二营五连（原四连，下同）突破敌人前沿，攻上山头，占领敌人第一道堑壕；三营九连（原七连，下同）在突破前沿敌阵后，向敌纵深阵地攻击前进。 灵山顶上有一座大庙，名为大觉禅林，是敌人的指挥所。敌人以大庙为主体，利用四周山上的条条山沟、道道石缝，以及星罗棋布的小山包筑成复杂的蛛网式工事。灵山山腰上，还有一座八角庙，是敌人的一个坚固支撑点，四周的地堡、交通壕，布满地雷和火力点，连接两边的散兵坑，形成密集的火网。 三营九连和二营五连分别从八角庙的前后，进行逐坑逐壕逐点逐堡的攻击。九连五班班长李会文率一个爆破组以“排子手榴弹”的爆炸为掩护，一连爆破4座敌人堡垒，英勇牺牲。在三营副营长崔玉法和九连连长单忠福指挥下，副班长林致江、战士蔡希美冲到八角庙前，用炸药包炸毁一个大地堡。但是八角庙敌人火力十分强大，庙前的攻击受阻。 庙后攻击也十分艰难，五连一排排长李德胜在组织突击时，中弹倒下，敌人乘势反扑，他将指挥旗交给机枪班长王兆环，命令：“上刺刀，拼！”王兆环代理了排长指挥，率领战士们向敌展开白刃战，将敌击溃。
凌晨之前，五连连长高诚谦和九连连长单忠福分三路率部向八角庙发起了最后的冲击，庙中顽抗之敌一部被歼灭，一部逃往山顶大庙。我军继续攻击前进，将敌压缩到灵山大庙一线。 夏侯苏民与政委孙同盛、副团长王岐秀 [2] 交换了意见，虽然此时狂风暴雨交加，但是我军的攻势不能稍有减退，于是命令各营全力攻击前进，向敌人指挥所发起最后的冲击。十三团3个营形成3股强有力的攻击洪流，梳风沐雨，滚滚锋拥上山。此时，十四团、十五团也突破敌人前沿，也向灵山大庙逼近。 大庙大觉禅林是守敌暂十二师一团的指挥所，敌人以大庙为主体，利用周围山势、山沟、石缝，以及星罗棋布的小山包，构成复杂的网式阵地和火力点。 10月3日凌晨，我军向大庙发起总攻，92步兵炮、迫击炮、掷弹筒、枪榴弹和轻重机枪同时开火，掀开大殿屋顶，浓烟烈火在风雨中冲天而起。在炮火的掩护下，十三团三营九连成功爆破东门，五连一班刘文法等率先冲入大门，九班爆破了门前大地堡，四班冲进大庙。随后，十三团各部跟进，与敌展开近战、白刃战，大庙内枪声、手榴弹爆炸声和刺刀的撞击声此起彼伏，残敌不支，从大庙西边后门夺路逃窜，被友邻部队歼灭在大庙的后山坡上。5时45分，灵山战斗胜利结束，落入敌手四天的灵山，又回到我军手中。 敌暂十二师的出援也被我警三旅十七团、十八团的阻击而败退。此战共歼敌1600余人，敌暂十二师一团全部被歼灭，团长刘安太被活捉。 战后，胶东军区五师授予十三团五连（原四连）“灵山战斗模范连”，五连（原四连）三排被授予“灵山战斗模范排”；王兆环、刘文法等人被授予“攻山勇士”称号。仗打胜了，胶东军区司令员许世友很高兴，他对聂凤智说：“打得好，你快回去休息吧！”聂凤智笑了，说：“仗打完了，刀口也愈合了，还休息个啥呀？”许世友对聂凤智笑着说：“要是有根扁担和绳子，我看你们五师把灵山都可以抬走了。” [3]
（1） 2006年3月采访何鸣记录。
（2） 此时，副团长王岐秀已经到职，任职命令是1946年11月下的。参见王岐秀简历。
（3） 参见《济南第一团》济南出版社1998年版，253-2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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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16 08:51:3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