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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老兵讲故事》3
抗日战争时期
二、当上了业余剧团的演员 一九四一年春天,我的父亲突然“失踪”了,不知道他的下落。此时我家生活十分困难,到了夜无隔日粮的境地。爷爷、妈妈和我的一个弟弟、两个妹妹都处于饥饿之中。我妈为了让我能够继续上学,把我送到宋家村我外婆家的中心小学读五年级。 在这里,我参加了学校的业余剧团,我们除了唱歌、扭秧歌外,当年还排演了三幕话剧《王家尚归队》。讲的是一个农民参加了八路军后,因为想家怕苦也有怕死的念头便开了小差,在家庭、村民和党组织的教育下,他经过思想斗争,认识了错误,决心归队,很快在战斗中立功,喜报寄到家中的故事。一共在六个村里演出过七场,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因为,这时整个抗日斗争的局势十分紧张,我军对日作战的规模越来越大也很频繁,几乎连续不断地开展对敌固守的炮楼、碉堡进攻和打击,部队的伤亡很大。因此,军队里个别意志薄弱者便产生了企图逃离艰苦、危险环境的复杂心理,开小差者时有发生。看了这个演出之后,对他们震动很大,打消了开小差的念头,稳定了部队,安定了抗日家属们的心。 我在这个剧中演的是儿童团长王大宝,王家尚的大儿子,我现在还能记起的唱词有: 我妈妈唱: 家尚家尚万不该,怎能无耻开小差; 想娘想我想孩子,日寇打来家何在; 劝你悔过快归队,杀敌立功捷报来; 我 唱: 爸爸失意开小差,光荣牌子摘下来; 没脸抬头见亲友,儿童团长要下台; 万望父亲快悔过,浪子回头幸福来;
三、战斗的洗礼 一九四二年冬(十三岁)的一天深夜,我正在睡梦中,县大队张政委突然派人来通知我们村说:“盘踞在高陵镇距我村约四十余公里的日伪军己开着汽车出城扫荡,快点把人集中到山上去。”我马上跑到民兵值班处去,听从统一指挥和村民一起爬上村东的大山上,腰里还别上了张政委过去奖励给我的一个木柄手榴弹。这时我县大队一个排已从北山上开来,构筑掩体准备战斗。为了能准确的观察敌情,我侦察兵一个小组己潜伏到村公路边进行侦察。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日寇六辆大卡车卷着尘土开来,停在村边公路旁。他们一面放枪一面叽哩咕噜地喊叫着进了石门口村,因为村民大都撤出了村子,敌人没有抓到几个人。敌人一面搜索村庄一面用钢炮和轻重机枪向我阵地扫射,其中一发炮弹打到我们隐藏的地域内,正在观察敌情的侦察兵未来得及撤退,当场有二人光荣牺牲、一个负轻伤,这时我县大队立即进行还击,并居高临下地向敌人队伍投掷手榴弹,我手里的那枚手榴弹也投进了敌阵中。敌人被打退但很快又向山下运动,企图进行反扑,我县大队增援部队迅即赶到石门口村东山,对敌展开了夹攻,敌人见事不妙,赶紧跳上汽车逃跑了。 战斗结束后,排长高兴地对我说:“你虽然年纪小,但手榴弹投得并不近,还炸着了两个鬼子。”我高兴的说:“我要去找张政委请他批准我入伍,你介绍我参加八路军吧”,他一面摇头一面说:“不行!”我问:“为什么?”他说:“你的个子矮发给你一支‘三八大盖’那枪托还不碰到地上”,我不服的说:“我可以背支马拐子抢就没问题了”,他还是不答应。我不死心,第二天亲自找了张政委,说了自己的想法,他说:“你是太小了,过两年再说吧,仗有你打的”。我只得放弃了马上当八路的念头,安心当儿童团长了。 后来才知道,牺牲的那两个侦察兵,有我认识的冷XX同志,他也是我们牟平县人,年纪二十一岁,家中有父母和一个八岁的小妹妹。他生前经常活动在我们周围各村的居民家中,我曾和他一起睡过地铺。我心想:我要为他报仇! 在石门口村,被日军抢了九家,烧毁的房屋计四十余间。该村未逃或未来得及逃离村庄的共有十一人,其中七人被日军抓了起来,其中杀死的竟有六人,有一个老太太被两个鬼子轮奸后活了下来。据她说:“正怀着孕的儿媳妇是被三个日本兵轮奸的,他们轮奸后,一个日本鬼子竟抡起三八式步枪用刺刀朝她小腹部连刺三刀,然后又找来一把扫帚将木柄强塞进她的阴部,她疼得喊叫了几声就咽了气。”还有更惨的,薛XX家共五口人,老伴、儿子、儿媳和一个还不到一岁的小孙子全都被杀害,薛XX被砍下了头,把头扔在水缸里,他老伴被枪打死后扔在猪圈粪坑里,他儿子被绑在大门上,被破肚露肠,他的儿媳被强奸后全身赤裸地仰卧在炕上,右乳房被割去,阴部满是血迹,一岁的小孙子则被摔死后扔在炉灶里。 日寇侵略中国,血债是罄竹难书的,可是日本一些军国主义者仍在掩盖他们的罪行,又在做着复活军国主义的恶梦,对这些反动行为中国人民是决不能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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