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军八一幼儿园回忆 ( 之一)
按严格意义来说,我算不上是大院子女,因还在幼儿园时,家就搬到了市里。从幼儿园出来后,我就上了地方小学,此后就彻底游离在大院之外了。直到现在,和我保持联系的发小基本上都是地方上的同学。但也正因为离开大院早,而大院内外又有着显著的差异,可能才促使我格外珍惜有关幼儿园的点滴回忆吧。但因年代过久,肯定也会出现偏差吧,好在咱们八一幼儿园的小盆友们众多,大家不妨帮着一起回忆一下,有错误欢迎指正哦。
一、幼儿园大致印象
我小时候,27军八一幼儿园(当时叫托儿所)位于无锡河埒口。听妈妈说,幼儿园完全是按当时苏联的标准建造的,条件相当好,无论是基础建设,还是园内设施,都属于当时国内最先进的。幼时的印象中感觉幼儿园非常大。正门在北边。进去后好像就是院部的两层小楼,继续向南走是大操场,再过去是几排平房当教室、饭厅、寝室什么的,伙房、洗衣房等等也都齐全。 好像还有个小礼堂,里面有些游乐设施,似乎记得逢年过节时会在这儿搞点庆祝活动。外面那个大大的操场,当时我们管它叫大乐园。
(这就是八一幼儿园的两层办公楼,王红兵妹妹提供照片,小姑娘正是她本人)
我们是1957~1960年入园的一批孩子。3年的启蒙时光全部是在幼儿园渡过的。那时幼儿园主任是李明阿姨(在凯文给我发来的家园联系册上看到了所长处是李阿姨的签名)有两名副所长,一位是陈俨将军的妈妈——严以英阿姨;另一位是深圳大鹏的妈妈王金美阿姨。62年严阿姨随陈叔叔去了苏州79师任幼儿园主任。王金美阿姨就担任了27军幼儿园主任。
(由左侧的春蕾妹妹提供的照片。中间是当时的副主任严以英阿姨)
(由春蕾妹妹提供的照片。中间是当时的副主任王金美阿姨,左王红兵,右王春)
和我同班的小朋友有:香水百合、海文、正红旗远征、凯文回首(回首往事)、艺腾等等……
原来的家园网上,凯文回首曾发过一篇帖子《八一幼儿园 我心中的摇篮》。他的父母把所有幼儿园的家园联系书全部完好地保存了下来,留下了一份珍贵的档案资料。那上面可以看到许多老师的姓名。转眼多少年过去了,当年那个小小的我早已记不清各位老师的相貌和姓名了,但是我知道在3年多的时光中,是老师们始终用坚实的臂膀为我们柔弱的身躯遮风挡雨,撑起了一片天,用温暖的大手牵着我们稚嫩的小手,一步步地走过来,回想起那点点滴滴的往事,至今仿佛还能看到许多像妈妈般老师的身影,“八一幼儿园”是我记忆深处永恒的摇篮!
大约是在中班的时候, 80师的小朋友从我们的八一幼儿园中分出,到了六一幼儿园,刚开始分的时候,好像是一个院子当中用篱笆墙隔开了,他们到了东院。我们班也有几个小朋友被分过去了,其中就有正红旗远征,记得当时有几个孩子哭着不愿意走,此后有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在大操场上相见,这时大家会互相叫着打打招呼,隔着篱笆墙握握小手。最后六一幼儿园就彻底搬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想起那些走了的小朋友我们都会有一种失落感。
二、日常生活篇
集体生活在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是一个月回家一次。去年在石家庄聚会时,我说:小时候如果妈妈有事不来接我,那就要在幼儿园住两个月呢;结果艺腾回忆,她妈妈工作特忙,经常不能去接他,最长的记录是在幼儿园整整住了六个月。我这才发现原来有人比我还“惨”呀。不过这不是诉苦,相反这恰恰印证了幼儿园的老师确实在很大程度上都替代了母亲的角色,从各个方面都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们,如果就剩下几个孩子在的话,一般吃饭时还会改善一下生活。记得有一次好像是过八一建军节,不知什么原因,家长没来接我和弟弟,另外还有两位小朋友也没走,于是晚饭后一位女老师蹬了辆小小的三轮车,带上我们4人去荣巷礼堂看演出,至于看了些什么节目一个都没记住,只是记得骑了好远的路,把老师累得满头大汗,而我们几个孩子却快活得像出笼的小鸟一样,坐在车上就开始不停地唱歌,老师使劲蹬,我们就使劲唱,直到把所有在幼儿园学过的歌都唱了几遍,把嗓子唱哑……。
睡觉:我们班睡觉是全部都在一个大大的集体宿舍里,每人一张小床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隔几天换洗一次干净的衣服,都是老师们在夜间趁小朋友们熟睡时候一件件给套好的,然后一大早起来,大家发现衣服干净了,或者变成新衣服了,就会响起一片欢呼声。
起床后,除了常规洗漱外,扎小辫的女孩要排队等老师梳头,老师是按辫子长短决定顺序的,每次都给一个长辫子的女孩先梳,然后才轮到我们。梳完头,还要集体去大便,然后让大便最快的孩子当值日生,那孩子就手里拿着一摞草纸,来回分发,有意思的是,拉不出来的孩子有时会把草纸上吐口吐沫糊弄一下值日生。
吃饭:饭厅里,整齐地安放着一排排长长的饭桌,还有两边的小椅子,吃饭是要集体排队去的,小班的孩子还必须每人带上一个橡胶布小围兜(就是用部队的绿色雨衣材质做的),清楚地记得我们只要一带上小围兜,在走去饭厅的路上,中班的有些哥哥姐姐就会刮脸蛋羞我们,那时小小的我就觉得很丢人,每次都使劲低着脑袋,狠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总想着等什么时候我们长大升到中班就好啦,那就再也不用带这丢人的玩意啦。结果真的是当我们一升入中班,角色就互换了,就看到那小围兜被戴到了又一轮小班孩子的身上,大家都觉得简直有种翻身得解放的感觉哎。
幼儿园的伙食很好,老师不允许小朋友们挑食,但只有一种食物例外,那就是:黄鳝,包括我在内不敢吃黄鳝的小朋友比较多,所以只要是吃黄鳝,老师允许不敢吃的可以再换另一份菜。特别想一提的是我从小也不喜欢吃菠菜,一吃菠菜准剩下,老师为此批评过我几次,有一天中午,我照例又剩下了大半碗菠菜,老师终于火了,说下一顿还给你热热端上来,不准吃新菜。于是晚饭时,眼巴巴地看着别的小朋友吃新菜,我面前却还是那碗剩菠菜,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全部吃了下去,心想以后再也不敢不吃菠菜啦。慢慢地也就真的吃习惯了,想来这是幼儿园给我纠正了一个挑食偏食的坏毛病。
每次饭后都可以吃一份水果,墙边上大大的白色搪瓷方盘里,整齐地摆放着红红的苹果、黄黄的鸭梨、白白的藕片等等,都是切开来的,规定每人只能拿一样,我比较喜欢拿的是一咬脆生生、带淡淡甜味、还能拉出长丝来的白藕片。
洗澡:同班的小朋友都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发小,这话说的好贴切呀。这次在无锡聚会,正红旗远征还就此开玩笑呢。幼儿园里洗澡,小朋友是不分男女的,一个个通通脱光了衣服,有时是按顺序排队进去,有时大家乱哄哄地直接拥进去,然后被里面的老师一个个地“抓”过去,挨个从上到下地涂满肥皂搓一搓,又冲洗干净,出去再由外面的老师协助穿上干净衣服。回想起来这又是一处老师像妈妈的写照呢。
生病:记得幼儿园有个隔离室,就在办公楼的二楼上。那时没有麻疹疫苗,所有的孩子们一生中都会得一次麻疹。一次班里的孩子开始陆陆续续地出麻疹,先后有3~5个吧,接着我也被传染了,住进了隔离室。无助地躺在床上,一连高烧了好几天,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很难受,还伴有呕吐,哭过几次好想家,但老师不让家长接。每天都有医生阿姨给我们打针、吃药、检查身体。平时只能在房间里活动,不准出来,因为我是最后一个发病的,所以其他小朋友一个个都痊愈走了之后,只剩下我自己又单独住了两天,没了伙伴简直要憋闷死了。有时偷偷跑到室外来,从楼上的栏杆向外张望,远远地看见自己班里的小朋友出来玩的时候眼馋极了……等到终于好了,飞奔回班里的时候那真是开心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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