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县)高(密)追击战:3、卧牛山、南阡战斗
当敌198旅在蚬子湾被围之际,范汉杰为解该旅之围,以整9师76旅、整74师(被歼后重建)57旅分由灵山、即墨出援。 11月27日,敌76旅227团进占蚬子湾以南之卧牛山和南阡村。为打击增援之敌,9纵以25师附27师79团攻歼卧牛山之敌,以27师(欠第79团)归7纵指挥,配合攻击南阡之敌。 25师74团在攻击发起后,2营攻击卧牛山受阻,伤亡较大。当晚20时,74团撤下卧牛山,守备金口一线,以73、75、79团接替攻击卧牛山任务。当夜23时,75、79团以及师特务营分别从不同方向向卧牛山256高地攻击。73团l、2营迅速攻占古阡及以北高地,切断其与南阡之敌的联系,随后投入攻击卧牛山256高地战斗。 28日晨5时许,73团攻占敌第一道防御工事,75团也攻至距山顶七八十米处,79团攻占256高地东南山顶,与顽抗之敌形成短暂对峙。我各攻击部队迅速取得联系,重新调整部署,组织火力,并积极构筑工事,准备强攻。 6时,我首先集中炮火压制西北山顶小庙之敌,各部队由四面向山顶突击,79团2连占领山顶小庙。守敌在走投无路的情况,组织残部向75团方向进行凶猛反扑。此时我73、79两团主力已攻上卧牛山256高地顶端,残敌不支,弃山南逃。我当即展开追击,并以第79团1营两个连向南迂回截击逃敌,将敌227团歼灭大部,7时结束战斗。 28日,7纵19师、9纵27师会攻南阡,激战竟夜未克,配合7纵攻击南阡的9纵27师81团在四次突击中伤亡较大。 29日拂晓前与敌形成对峙。 范汉杰急调整64师增援,又调整8师42旅两个团、101旅一个团,从青岛海运来援,掩护198、76旅回青岛。鉴于延阻敌人南下的目标已达,我军奉命撤出战斗。 卧牛山之战亲历者,时任9纵25师73团团长兼政委孙同盛后来回忆,卧牛山我三个团打敌一个团,关键是拿下卧牛山西边的小村庄古阡,卧牛山不高,依托古阡的火力支援,我攻击部队就打得比较顺手。而且“敌筑有交通壕简易地堡,尚未构成完整的防御体系”也是一个原因,我军很快攻上山头,一个小时就解决战斗。(参见孙同盛回忆录《学习战争》95-97页)
胶(县)高(密)追击战:4、攻克高密
11月15日,敌整9、64师东退,留整64师159旅476团固守高密,其余继续东退,我7、9纵队继续东追,2纵围歼高密之敌。 高密城高4米,厚2.3米,外壕宽4米,深3米,外壕前设置鹿砦、铁丝网隔一道,“壕内设有壕底堡于突出部,每隔40、50米有一较大地堡,均由城内挖出”,形成较系统的防御工事。守敌476团,还有敌地方团队200余人配合。 我军部署:4师由西及北攻击,重点在城西;6师由南及东攻击,重点在城南及东北角;5师机动。纵队炮兵团8门山炮,分属4、6师使用,纵队指挥所进至大胡栏前指挥。 为减少伤亡,2纵决定进行坑道爆破,打开城防缺口。他们在城西和东南角开挖了8条地道,直到11月26日20时攻击发起之前,可以内爆的坑道,12团城西及南有两条,17团城东南角一条,坑道直通高密城下,埋设500斤炸药。纵队据以现有坑道进行接电内爆破,以20时45分电话发出接电爆破口令,同时进行攻击。 12团两个坑道爆破成功,23时突破城防前沿,向城内发展;17团接电爆破失败,改为手拉爆破,因爆破声音小,疑未成功,又采用外爆破,即将城东南角地堡接合部炸开,部队突进,激战3个小时,控制南门,向北发展。18团采用外爆破,被敌打倒8名爆破员,后用山炮轰击达70发炮弹,连续三次爆破,于27日凌晨2时突破西南角,向城内发展时又未能大胆分割敌人,直到27日10时才攻占新县政府,与16团打通联系。 11团因地形和攻击组织不良,未突入城内,27日4时30分纵队令其停止攻击,防止敌从城北及西北突围。 12、16、17、10团分由东南北将敌逐个歼灭,敌团长与残敌被17团压缩于团部指挥阵地,经17团展开政治攻势,喊话交代政策,敌全部放下武器投降。11月27日10时50分战斗结束,我军以伤亡不到500人的代价,歼敌2300余人(《胶东雄师》407页。《胶东保卫战》21页为2290人。),取得攻克高密城的胜利。 高密攻坚充分体现了集中优势兵力的作战原则,集中两个师,以6比1的优势攻坚。在战术上采用坑道爆破的方式,使我军能以较小的代价突破敌人坚固城防工事;部队准备充足,备足登城梯子、绳索、炸药包等攻城装备,还进行了沙盘演习,准备工作相当细致,因此能较快突破城墙前沿,发展纵深巷战,迅速歼灭敌人。
至此,胶高追击战胜利结束。在蒋介石企图抽兵支援其他战场之时,东兵团抓住战机,发起追击战。由于急于求成,欲速不达,在兵力上也没有集中优势兵力,口子开得过大。因此,除了2纵山阳庄、打高密之外,没有可圈可点的歼灭战。
围困海阳
当我东兵团主力截击整9师的同时,范汉杰令整54师率8旅、36旅(欠106团、108团一个营)和保安第5总队等部约5个团兵力东犯海阳,企图破坏我东海地区的后方基地,吸引我军主力东去,保障其兵力向外机动。为保障我内线,东兵团电令我13纵队由平度出发追击整54师。 整54师原驻莱阳,接令东犯,11月7日占领海阳,次日我13纵队就追到海阳将其三面包围。 海阳南临黄海,东西地势平坦,北靠丘陵山地。13纵抵达当日就令各部抢占制高点,逼近敌占村落,修筑工事,不让敌人突围。 海阳城外重要的制高点神童山,海拔300余米,是敌我必争的要点。11月8日,敌8旅24团以神童山为依托,攻击我114团洪山阵地,被击退。 11月9日下午,敌两个营攻击我113团玉皇顶阵地,又被击退。 14日8时,敌攻击我37、39师防守的村落,被109、116团击退;攻击114团洪山阵地亦被击退。 21日晨,敌两个团攻击我玉皇顶,战至中午,玉皇顶失守。此时纵队调两门榴弹炮支援,以111、114团配合113团,战至15时,恢复玉皇顶阵地。 13纵司令员周志坚认为神童山对我威胁很大,与38师师长张怀忠商量,决心拿下神童山。 神童山守敌为整54师8旅22团,团长率1营、3营位于邓家庄,2营守备神童山,4个步兵连,1个重机枪连,共500余人,筑堡300个,工事坚固,易守难攻。 28日夜,我38师集中炮火轰击敌人神童山阵地,112团2营攻击西北侧,113团2营攻北侧,很快突破前沿阵地,仅用两个小时就占领了神童山。敌人反扑夺回,又被我于29日凌晨3时再次夺得。拂晓时,我113团3营接防阵地,因麻痺大意,加之动作迟缓,仅以一个排占领阵地,突然遭敌反击,仓促应战,我后续部队遭敌炮火阻断,神童山得而复失。 此战13纵付出重大代价,113团团指被敌一发迫击炮弹击中,死伤团营干部6名;战斗中112团参谋长张子江以下指战员392名牺牲。 12月11日,整54师1.5万名官兵海运青岛,13纵收复海阳。历时一个月的海阳围困战结束,歼敌4300余人(《胶东雄师》413页)。 海阳围困战没有打成歼灭战十分令人遗憾,13纵以9个团打敌5个团,力量略显薄弱,有人认为,如果再以一个师配属13纵,那么全歼整54师那5个团,是有把握的。神童山得而复失更令人遗憾,如果我军战斗经验再丰富一点,指挥员交代任务再细致一点,守山部队责任心再强一点,将神童山制高点牢牢掌握在我手中,即便不能全歼海阳之敌,也可获得较大战果。海阳围困战虽然未能歼灭敌人,但我新成立的13纵队经受了战火的考验,这是新部队成长不可或缺的一步。 1986年11月原13纵司令员周志坚就地重游,他写道:“我站在纪念碑前,读着上面的刻字。正面刻着‘革命烈士纪念碑,’毛泽东主席的手书,博大雄浑洋洋洒洒。背面刻着‘海阳保卫战烈士墓’。我良久肃立,忆起一个个面影,忆起一排排队伍。那么多的战友在我身边倒下了。海阳城围困战,我13纵队牺牲392人。而整个胶东保卫战牺牲的数字达1996人之多,一个纵队9个团,打掉差不多一个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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