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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老兵遗墨》(六 )
7、“文革”二、三事 在十年内乱的“文革”初期,随着“红卫兵”活动的频繁和“破四旧”的兴起,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也进入了“紧急状态”。我所在的,二十七军七十九师二三七团的大部分兵力,调到军部驻地无锡市,担负警备任务。在“四人帮”提出“文攻武卫”之后,“造反派”大搞武斗,到处抢枪夺弹。于是,解放军又担起了“军事管制”的使命。我团李副政委,奉命率军管会,进驻江苏省吴县,我则留守在兵营内,负责指战员和家属的安全及后勤保障。 某日,一伙“造反派”肩扛铁锹、大镐,向兵营冲来,声言“破四旧”,要将兵营内古庙(圣恩寺)中的泥塑诸神加以捣毁。我便组织担负劝阻的指战员,先将他们领进大礼堂休息,喝水交谈。自己马上到办公室,打电话向师政治部值班室汇报,请求指示。最后以“兵营内的‘破四旧’任务,军队自会处理,不必烦地方操劳”,将他们说服散去。 一天,约百余人的“造反派”们冲入营区,要来“借枪”。幸亏我们已按上级提示,将枪栓卸下后,把枪体、枪栓、弹药分三批,夜间秘密埋在三个山沟内,他们在兵营内搜遍了,也没见踪迹,只能叹息作罢。 一九六八年初,上级决定,免去李副政委的军管任务,派我任吴县军管会主任、县党委笫一书记,刘副团长任副主任。我与刘副团长,率领政治处宣教股长赵XX、后勤处长王XX等二十余名指战员,乘汽车进入苏州市(吴县政府在苏州市南门处)。途中先受到“联络站”(支持解放军的“支派”)的欢迎。在进驻县政府大院后,则遭到“串连会”(踢开解放军的“踢派”)的围攻。他们对刘副团长等同志,实行“软攻”,对我则实行“硬攻”。不准我休息,不让我吃饭,以至将我的饭吃掉了。逼我表态“支持”他们,向“联络站”讨还“血债”。我始终坚持:“两派都是革命群众组织,我们将一碗水端平,既然没有根本利害冲突,就不应分出敌我”。可是他们仍然纠缠不止,直至凌晨,他们轮班休息,一夜没让我合眼。还逼我交出手枪,其实,我的手枪早已藏进院子里的花丛中,便以“我没带枪来”为由,加以搪塞。 距苏州市仅几十华里的浒墅关镇中学,有部分学生,自“文攻武卫”后,即长期占住吴县办公机关。他们常骚扰于我,胁迫我支持他们的“革命行动”。说:“联络站把我们逼得离乡背井,有家难回。还打死了我们一位战友(实际情况是病死的),军管会应当为烈士报仇!现在,我们要把你押送到上海,找张政委(当时,张春桥是南京军区政委)说理。”并真地好几个人,把我按住猛往办公室外拖。我急了,马上说:“吴县军管,是我的职责,你们把我‘押送’上海,我得先报告六三0七部队(当时七十九师的代号)的向师长。这时,他们才松了手,我拿起电话,找到了向师长。师长指示:“你向他们表明,是他们要‘押送’你去上海的,一切后果应由他们负责!”我照实地讲了师长的话。他们听后互相嘀咕了一会儿,便又推又搡地折腾了我一阵,才扬长而去。 说实在的,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遭受如此的凌辱,我十分震怒!但却不能发作,因为上级有规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我是军人,必须服从! 一九六八年六月,在“大联合”的口号声中,吴县革命委员会,经二十七军党委批准后的第五天,在苏州召开了‘庆祝吴县革命委员会成为大会’。会后,我率领队伍,到北兵营七十九师机关报喜。向孝书师长接了喜报并讲话祝贺! 革命委员会成员中,有原县委副书记,已获‘解放’的刘XX同志;还有县武装部副部长刘XX同志等。原县长王XX同志,获得‘解放’后,专门抓生产(他对种水稻经验丰富)。两派的主要头头,都当了县革委会常委。 局势向“抓革命、促生产”的方向顺利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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