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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津水库之战(译文)【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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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军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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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13 17:24: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长津水库之战
31团战斗群1950年11月27日—12月1日

这篇报道的核心部分摘自美军报告《长津水库》,并补充以1987年罗尔• E• 阿伯尔蒙权威性文章《长津之东》的节选,以及中国北京朝鲜战争博物馆藏的照片和报道。
B• L• 考特加德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孙子(公元前500年)

有备于敌人有能力做什么,而不是想象敌人会做什么。
——基本军事原则

大约3000美军士兵来到这里,1000多人永远留在这里,在长津水库东岸10英里冰雪覆盖的碎石公路上,他们战斗并走向死亡。   

(华氏)零度以下的严寒,吼叫的风,干冷的落雪。卡车纵队扬起黄色的灰尘,寸草不生的冻土经受风吹雨打,陆地几乎沉陷。
第32步兵团第1营的士兵们在拥挤的卡车里跺着脚,徒劳地企图使他们冻僵麻木的身体暖和起来。他们绝大部分穿着羊毛长外套、两双袜子、毛裤外边套着棉布战地长裤、绒毛夹克、作战靴、带风帽的风雪大衣,戴着风镜、头盔和羊毛手套,只留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寒冷依然渗入身体。偶尔车队会停下,让士兵下车活动几分钟。
中校唐•C•费斯指挥第32步兵团第1营,作为第10军(少将爱德华•M•阿尔蒙德军长)和第7步师的一部分,从咸兴向长津水库北上,将与在长津水库东面的海军陆战队换防,向鸭绿江攻击前进。让人激动的是严寒似乎意谓着战争的结束,事情的发展就看1950年11月25日这一天了。其实,当费斯和他的部队离开咸兴之前,就听到东京广播的消息,说随着联合国军朝鲜攻势计划的开始,战争将很快结束。
消息来源于联合国军总司令道格拉斯•麦克阿瑟,他预言美军将回到日本过圣诞节。这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消息。
10月底,投入了阿尔蒙德第10军,在朝鲜东岸港口兴南调集了3个师,攻势目标是尽可能快地到达满洲边境,到11月的第三周该军将分散在超过4000平方英里荒凉的山区。陆战1师沿长津水库两岸攻击前进,占领超过50英里的内陆。步7师第17步兵团已经于11月21日抵达兴南以北100多英里的鸭绿江边。这个师的其他部队相隔(直线距离)70至80英里,公路距离就更长。北朝鲜(军队)抵抗第10军前进的阻击十分轻微,但地形和气候的障碍却十分可怕。
沿着弯曲、象雕刻在陡峭山壁上的公路,车队在费斯中校的带领下向北行进,抵达长津水库南边的下碣隅里。几个海军陆战队单位已经入驻下碣隅里。车队穿过几个帐篷和挤成一团烤火的士兵。公路分叉了,费斯中校的车队拐向右边的公路,经过下碣隅里镇中孤独的小屋,向水库的东岸驶去。
每连至少有一至二人冻伤。下午晚些时候部队进入下碣隅里以北一英里处的防御阵地。夜里很静,小山后面有暖和的帐篷,士兵们轮流值勤,可以暖和一些。
11月26日早晨是晴冷的。在海军陆战队曾经待过的地方,费斯中校等着曾经允诺的完整任务的命令。接近中午,步7师副师长(准将享利•I• 霍兹)到达费斯的指挥部,带来很多情报和指令。他乘坐轻型飞机飞抵下碣隅里,然后乘吉普车北上。他告诉费斯中校,步7师的其他部队正在赶往长津水库的路上。第31步兵团团长(上校艾伦• D• 麦克劳恩)即将抵达,由他指挥水库东岸的所有部队。他带来了他自己的第3营、重型迫击炮连、情报和侦察分队,医疗分队和第57野战炮营。
第57野战炮营缺少一个连,但配属了第15高射炮营的D连,该连配备了装有0.5英寸四联装高射机枪和40毫米双联装高炮的半履带牵引车。
霍兹说陆战1师的攻击目标是沿下碣隅里西北的另一条公路北上。麦克劳恩的部队和费斯中校的这个营的任务是放胆沿着水库东岸的公路,一直跑到北边(中国)的满州。
这天晚上麦克劳恩上校和他的参谋到了,他说他的部队一到就尽快向北方攻击前进。他同意费斯中校的计划,明天早晨尽快到达最北端的防御阵地,与陆战队换防。
11月27日,星期一,又是一个晴朗寒冷的日子。陆战队的卡车将陆战队撤回南边。中午过后,公路又恢复平静。费斯中校的部队向北运动。麦克劳恩上校的部队下午抵达,进入距离费斯的部队大约3到4英里的位置。
黑夜降临11月27日,尽管向北开动的攻势计划将在第二天开始,可是给费斯中校的第一个命令是防御。水库附近地区已经有出现中国军队活动的情报。陆战队员告诉费斯中校,前些天几个中国战俘透露了水库地区出现了几个新的中国师。战俘说,他们的任务是切断美军的补给钱。陆战队员还告诉费斯的人,前天晚上在同样的位置上,一个中国侦察队从散兵坑里抓走一个陆战队员,解除了他的武装还揍了他。
根据这些情报,费斯中校将他的连配置在公路两侧的高地上,面对北方,右翼弯向南方,面对隐约突现在东方的山区。下午部队纵火烧去山上的灌木丛,修筑野战工事。山上没有石头,挖开8至10英寸深的冻土就容易挖了。费斯中校将他的指挥所建在离河谷不远的农舍里,距前线不足1000码。天黑得很早,仍然是酷寒。天黑一两个小时后,防御圈周围响起爆炸声,因为前线观察员没有完成应在天黑以前昨晚的火炮校正试射诸元的工作。过了一两个小时,直至21:00静了下来。
营部副官驱车150英里送来了两周的邮件。几分钟后麦克劳恩上校指挥所的一名军官送来明晨发起攻击的时刻表。费斯中校召集他的指挥官们,要他们到他的指挥所取走邮件并受领攻击任务。
敌人的进攻开始了,首先攻击的是渗透进来的侦察分队,第一个士兵出现在公路附近一个排的阵地前。A连的友邻部队开始射击,参谋主任(中尉塞西尔• G• 史密斯)认为这是敌人的侦察分队在寻找美军的突破口。他跑上前线喊道:“不要开火!不要开火!”但等到他的命令执行时,敌人显然发现了他们所需要知道的东西,消失在黑暗中。这时在防线的其他防御点,敌人的侦察分队重复他们的行动。午夜几分钟后,侦察分队试探性的攻击让位于总攻击。一个中国连沿着公路向南冲击,同时另一个连向公路东侧两个步枪连之间的结合部发起攻击。
防御阵地上开始激烈交火,迫击炮和轻武器组成的火力向费斯的部队射击,中国军队以战斗小组包围阵地,企图突破防线。敌人一个战斗小组攀上陡峭的山峰,冲向下士罗伯特• 李 • 阿蒙切特守卫的重机枪阵地。下士发现他不能压低他的枪口以击中敌人,于是用手连三角架抱起他的机枪射击,打退了这次攻击。
整个夜晚并不是防线的每一个阵地都防守得那么好。首次进攻的两三个小时内,中国人夺取了公路东侧两个连驻守的高地。阵地的丢失严重破坏了两个连的防线。敌人的火力可以封锁上尉泰勒• L•  希维尔的指挥所,他被迫撤出他的火力组和指挥组,以加强左翼的防御。主峰阵地上,中国人迫使两个排撤出阵地。在公路左侧,他们迂回到侧翼并攻占了一个迫击炮阵地。
与麦克劳恩上校指挥所以及第57野战炮营的通讯线路在攻击发起后不久就中断了。用无线电联络不能令人满意。费斯中校知道中国人也攻击了麦克劳恩部队的其他部队,这说明火力支援部队处境复杂,不得不自己防守阵地,而不能为费斯的部队提供火力支援。
11月28日天亮了,费斯中校的营仍坚守在阵地上,但防线有几个缺口。费斯命令守住现有的阵地,并夺回夜间失去的阵地。夜间的攻击使费斯营付出了代价。刚到长津水库时,费斯营有90%的兵力,每连还附加30至50名南韩士兵。虽然夜间的伤亡不值得大惊小怪,但是军官和军士伤亡的比例却不平衡。例如A连,中尉雷蒙德• C• 邓斯菲尔德膝盖受伤,连长(上尉爱德华• B• 斯考林)去临时掌管邓斯菲尔德排。一颗敌人的手榴弹击毙了斯考林。费斯中校命令他的作战训练助理参谋(S-3)(上尉罗伯特• F• 海恩斯)去指挥A连。他在到达前线之前被渗入的中国士兵击毙。费斯中校打电话给他的参谋主任(史密斯中尉),让他去指挥A连。
“现在,它是你的宝贝。”费斯对他说。
敌人的进攻虽然非常猛烈,但在费斯营的防守下平息了。严重的问题是气候,天气剧冷,环形防御阵地中没有暖和的帐篷。晚上或早晨当他们击退敌人的进攻,他们不能使自己放松,而是在睡袋中静静地监示敌人是否发起另一次进攻。
轻机枪在严寒中不能正常工作,特别是在夜晚温度剧降时不能连发,只能单发。重机枪由于装有防冻液的水套,因此工作正常。
相同的进攻也降临在距费斯营南方4英里的麦克劳恩上校的部队头上。中国人攻占两个连的阵地,早晨炮兵营和步兵连的士兵夺回大炮并阻止他们的前进。在黑暗的夜间进行了不合逻辑和猛烈的进攻,敌人在第一束阳光中撤回,防线受损严重。
麦克劳恩上校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在夜暗到来之前,他派出他的侦察分队巡逻环形防御阵地,可是出发后过去12个小时无人返回。
费斯中校努力恢复夜间失去的阵地。公路东侧两连结合部的环形阵地的丢失最危险。中尉理查德•••H• 莫尔带领他的排在11月28日的反击中,全部恢复了失去的阵地。但他自己的阵地除外。莫尔守卫的圆丘阵地的底部还被中国人占领,他又发动起反击,反击得到迫击炮和考斯莫尔斯航空母舰上的飞机的强大火力支援,使用美式武器的中国人在顽强抵抗。
整个白天空中都有飞机。前线观察员将攻击时间通知飞行员,营部的空中联络军官(上尉爱德华&#8226•• 斯坦福德)指示目标,步兵向目标投掷发光手榴弹、发射枪榴弹以指示目标,飞机提供空中火力支援,尽管有强大的火力支援,中国人始终控制着圆丘阵地。
下午晚些时候,莫尔中尉和军士长带领一支突击队用汤姆生0.45英寸冲锋枪反击。一颗子弹击毙军士长,另一颗命中莫尔前额,他很快昏迷,但没有死。他不能恢复他的阵地了,C连在这个圆丘阵地前又建立一个防御阵地。
一天来60多名伤员进入营的救护站。到晚上大约有20多名伤员聚集在救护站的两间小屋前。屋里挤满伤员,大约有一打伤员,有的还缠着绷带,屋外也站着伤员。
11月28日下午,一架直升飞机降落在指挥所附近的稻田里。第10军司令官阿尔蒙德开始了他视察前线的例行工作。他步出直升飞机,与费斯中校商谈。傍晚,阿尔蒙德说他的衣袋里有3枚银星奖章,一枚是给费斯中校的,他要中校选出两人得到另外两枚,还要求一些人在场作证。费斯中校向周围看了看,他身后中尉艾佛瑞特• F• 斯马利,前一天晚上受了伤,正等着后撤,坐在一个水罐上。
“斯马利,”费斯中校说,“到这儿来,立正!”
斯马利照样做了。这时,指挥连军士格奥尔基•A• 斯坦利走过。
“斯坦利,”费斯中校叫住他,“到这儿来,立正!”
斯坦利服从了,费斯中校召集了十几个能走的伤员、司机和办事员,让他们站在斯马利和斯坦利的身后。
司令官阿尔蒙德将奖章别在这三个人的大衣上,并和他们一一握手之后,做了简短的讲话:“将你们耽搁下来的中国人只是一些逃往北方的残兵败将,我们将继续攻击,直到攻占鸭绿江。别让一小伙中国洗衣工档住你们。”
阿尔蒙德在吉普车头上展开地图,一边踱着一边和费斯中校交谈,并作出指向北方的手势,然后登机。当直升飞机从地上升起之后,费斯中校用戴着手套的手摘下奖章。将它扔到雪地上。他的执行军官(少校威斯利•J•科弟斯)和他一起走回指挥所。
“司令官说些什么?”科弟斯问,他指他们在吉普车那儿的谈话。
“你听听他说些什么,”费斯抱怨,“残兵败将正逃往北方!”
斯马利中尉走回他的水罐。“我让自己得到一枚银星奖章,”他向一个看到刚才一番表演的士兵说,“但我不知道能给我们有什么帮助!”
下午麦克劳恩上校来到费斯营,但是到晚上当他想离开时,他被中国人设置的路障所阻,陷入敌人的包围,他只有待在他的前进阵地上。
到11月28日夜暗降临时,17:00至17:30,战机已对两三英里以外敌人向战区增援的部队和敌人防区实行了空中打击。白天前线许多士兵没有时间吃饭,当天黑时食物才能送到士兵手中,这时食物已经结冰,他们不得不用身体使食品融化。绝大部分人认为敌人夜间的攻击会超过白天,正如前一天夜间一样。
“今晚你必须用战斗来守卫你的阵地,”一个排长对他的士兵说,“否则你明天就没有阵地了。”
11月28日黑夜降临。费斯营得到支援。中尉詹姆斯• G• 肯贝尔(D连排长)用两挺机枪封锁了公路东侧敌人占据的圆丘阵地。在他与中国人的阵地之间有一个5个人的来福枪班,肯贝尔中尉特别关心这个班,耽心他们不够坚强,是否能守住阵地。
敌人的袭扰不断,三个小时之后向整个阵地防线的几个地段同时发起攻击。正如预料的一样,一队敌人攻击公路东侧的圆丘阵地。肯贝尔中尉听见叫声,不久他见几个人影从那个5人班守卫的阵地上跑来,他数了5个,向离他的掩体只有10英尺的第6个人射击。更多的中国士兵从同样的方向冲上来,他大声命令他的一个机枪手转移到另一个阵地,从那里封锁5人班刚撤出的阵地。突然肯贝尔中尉被击倒,他感觉有人用铁锤击中他的脸,但他不觉得疼痛。一枚迫击炮弹片击中他的面颊,打在他上颚中。他继续射击。中国士兵的冲击被击退,敌人的行动停了大约一至两个小时。
战斗进行的时候,司令官阿尔蒙德正飞往东京接受总司令官麦克阿瑟的命令,他向总司令报告时是11月28日22:00。命令要求第10军放弃进攻撤回部队,巩固防线防止敌人的攻击。
这次会面之后5小时,11月29日03:00少校克罗斯贝尔• P• 米勒去前线传达上校麦克劳恩关于撤回南方4英里,进入他的阵地的命令。敌人的路障把他的部队分成两个部分,麦克劳恩上校命令费斯放弃不需要的装备,腾出卡车运输伤员,向南方撤退。大约100多伤员上了车,卡车在公路上排成纵队。必须实行灯火管制,防止敌人发现撤退行动。
当撤退的命令逐级下达到步兵排时,计划崩溃了。因为士兵们突然减弱对中国人的抵抗,退到公路上集合,开始后撤行军,这明显告诉中国人美军撤退了,并遭到猛烈的火力打击。
费斯中校命令两个连沿公路占领与之平行的高地,并保证两英里的侧翼掩护。1营的行动在11月29日撤退前一小时开始。因谢维尔上尉(C连连长)腿部受伤,他指令上尉詹姆斯• O• 莫切德指挥该连。一步一滑,莫切德带领他的部队登上大雪覆盖的公路东侧的高地。B连在对面,莫切德能听到下面公路上的汽车声。他没有遇到敌人。天亮前车队没有遇到攻击。沿着岸边他们转向东北,绕过一个小山包,中国人设置的路障挡住狭窄的公路,并开火使车队停止。这里离麦克劳恩上校部队的阵地已经不足一英里了。
车队停了下来,费斯中校命令高地上的两个连绕过路障,从东侧攻击。同时他叫肯贝尔中尉带领他的排上山俯射设置路障的中国人。肯贝尔带着两挺重机枪和一门75毫米无后坐力炮爬上小山,用火力封锁路障区。在小山上他和他的士兵们能看到对面山脊上的友军。向南他们能看到敌人,100多中国士兵站在友军正南的山脊上。大约一打成建制的中国人在公路上向南前进,他们在机枪的射程之外,但是无后坐力炮可形成有力的打击。
在公路上,费斯中校突然听到附近友邻部队越过冰障交火的枪声,他确信这来自友邻部队。上校麦克劳恩开始越过山梁,企图和费斯营接上联系,并停止开火。他被敌人击中4次,能看见他在每次被击中时的蹒跚身躯。但他继续前进,直到来到对面山脊,在那里他消失了,再也没有被发现。
很明显,开火的是中国人。费斯中校集合他的士兵,带领他们建立了一个小型阵地。这时一个连级规模的敌军部队准备攻击第57野战炮营,费斯营在其侧后发起攻击,挫败了敌人的进攻。费斯的士兵击毙了60多名中国士兵。这时两个步兵连接近了敌人守卫的路障,包围并击溃了敌人,使之消失在群山中。道路打通了,车队进入友军的环形防御阵地。
搜寻麦克劳恩上校的行动失败后,费斯中校承担了防御圈中组织和指挥的任务。他统一组织部队占据了不是很稳定的环形阵地。整个下午,美军被敌人挤压到一个大约600到2000码的区域里。环形阵地仅稍稍高于水库水面,难于防守。中国人占据了阵地周围的高地,他们的阵地连着小山和堤岸,还有一条单轨铁路穿过防区。几座被损坏的朝鲜小屋在环形阵地里,地上有许多中国人的尸体,其中有一个还穿着新的美军夹克。粮食几乎没有了,弹药和汽油也见底了。士兵被冻得麻木,就连少数有睡袋的人因耽心冻僵也不敢熟睡,为保持血液循环不得不活动腿脚,变换位置。自动武器每隔15分钟到30分钟射击一次以保证能正常工作。
有三个防止全军覆没的因素,第一是空投补给。空投从11月29日下午就开始了,第一批降落在高地上,友军用战斗夺回,他们抢回大部分伞包,并俘获几个抢夺伞包的中国人。第二批全部落在环形阵地西南中国人的阵地上。第三批成功了。空投包括粮食和弹药。
第二个因素是陆战队的战术空中支援,他们用凝固汽油弹、火箭和机枪攻击敌人。从11月29日至30日,海盗飞机始终攻击敌人。甚至在有明亮月光的夜晚,飞机也借月光出动。飞行员报告防区内渗入许多敌人,在环形阵地任何地方丢炸弹都可以丢在他们头上。
第三个因素是希望友军击退他们南边的中国人以解救他们。步7师副师长(准将霍兹)曾说要组织一支特遣队与他们会合,这是确实的。
麦克劳恩上校11月28日被包围后要求救援。他要他的第2营在咸兴待命,一旦需要立即出动,即使在北进途中进行战斗。
霍兹组织的特遣队在中午出发,但强大的敌人迫使他们止步在下碣隅里北边一个村子,被迫撤回。
此时第31团第2营在待命。28日下午晚些时候第10军命令该营在马久洞建立阻止阵地,马久洞在咸兴到下碣隅里之间的三分之一处。可以乘火车或卡车前往。命令稍有变化,第二天早晨2营乘火车到马久洞,从马久洞乘第10军的卡车前往北方救援麦克劳恩上校。2营到达马久洞后花了一整天等待第10军的卡车。当2营自己的卡车到达时,第10军的卡车还没到。起初计划在村里设置路障,后来第10军命令他们离开公路。因为第10军指挥部的混乱,2营自己的卡车没有离开部队。他们甚至希望第10军的卡车不要到来。这样,整整两天救援麦克劳恩上校的行动毫无进展。2营在马久洞待命的时候,麦克劳恩上校已经在敌人的路障前失踪了。
最后,11月30日早晨,救援特遣队开始行动。当他们走了前往下碣隅里一半路程,尚未到达古土里时,敌人的攻击逐渐减弱。此后,敌人开始威胁下碣隅里到咸兴之间的公路,2营变更任务转而执行保护全军回撤之路的安全的任务,控制古土里成为必不可少的任务。
下碣隅里以北10英里,费斯中校击退29日夜间敌人试探性进攻。中国人集中两处突破点企图突入环形防御阵地。在南边他们成功地占领了一个75毫米无后坐力炮阵地,并俘虏了几个士兵。30日早晨没有攻击的命令,在环形阵地入口处收缩阵地。这仍然是一个严寒的早晨,晴空可以得到空中支援。环形阵地中,士兵们烤火取暖,间或有零星的射击。他们有希望击退敌人最猛烈的进攻,他们非常希望救援队有朝一日能够到达这里。
11月30日一架直升飞机两次飞抵防区带走4名重伤员。战斗轰炸机攻击包围费斯营高地的中国人。大批飞机空投补给,有一些落入阵地。下午很快过去了,很明显今天救援不会来了。费斯中校和科第斯少校组织了一个突击队,准备击退在夜间渗透进来的中国人。夜暗到来,为了坚持一个16小时的夜晚,指挥员鼓励他的士兵:“坚持一两个夜晚,我们就得救了。”
11月30日,大约22:00,又开始了,中国人准时发起猛烈进攻。刚开始就显得比前两晚更猛烈,但没有取得实效,因为突击力量不集中。上尉艾尔温•• B• 比格(D连连长)想引起中国人的混乱,每当敌人射击时他命令发射各种颜色的曳光弹,还吹起敌人进攻吹的那种口哨。
午夜过后不久,敌人的攻击达到最激烈的程度,一小队中国士兵突破防线进入环形防御圈。费斯将他的突击队投入前线以封闭突破口。到天亮时共有五处不同的渗透点,进行了多次反击。12月1日天快亮时在一个渗透点,中国士兵在防御圈中攻占一个小山包,危及整个防御圈。费斯命令D连组织反击,驱逐中国人。
排长罗伯特• D• 威尔森中尉志愿要求去完成这一任务。“来吧,战士们!”他喊道,“我们要反击!”
夜间战斗时威尔森中尉一直发射迫击炮弹,这时弹药快完了。他召集了20到25个士兵,等着天亮。他们打掉全部迫击炮弹,带上仅有的武器弹药,威尔森中尉提着夺回的汤姆枪。天刚亮他们就出发了,威尔森走在队伍前头。靠近目标时,敌人的子弹击中他的手臂,将他击倒在地。他爬起来继续前进,另一发子弹中他的胸部。
“这不算什么,”他说,又继续前进。一两分钟后又发子弹击中他的前额,当即阵亡。
上士福雷德• 苏格继任,几分钟后也阵亡了。最后余下的士兵们终于成功地将中国人驱逐出防御圈。天亮后,中国人的攻击并没有停止。他们投入两个排兵力,夺取了守卫公路的75毫米迫击炮阵地,又冲向沿着公路南边一条深深的壕沟。肯贝尔中尉命令阿蒙切特上士带着他的机枪插到突破口处,向迫击炮阵地射击。几分钟后机枪的水套被击穿,机枪阻塞。阿蒙切特令他的助手回去取重机枪,排里还有一挺。靠这挺重机枪,阿蒙切特上士击毙至少20名敌人,阻止了敌人进攻。
12月1日早晨07:00,中尉肯贝尔正和后勤参谋(S-4)上尉吕蒙德• 瓦尔切维尔交谈时,一发迫击炮弹落在10英尺以外,弹片击倒肯贝尔和另外两人。有人将肯贝尔送上附近一辆卡车,把他送到救护站。救护站的帐篷挤得满满的,里面有50个伤员,另有35个伤员躺在外面窄轨铁道旁。
昏迷和震动使中尉肯贝尔在外面躺了半个小时。费斯中校来到救护站,他问大家有谁能重上前线。
“如果我们再能坚持40分钟,”中校祈求道,“我们就能得到空中支援。”
没有多少人响应,大部分伤员都是重伤。
“起来,你们这些懒惰的杂种,”费斯说,“帮帮忙吧。”
激起几个人,包括肯贝尔。因为他不能走,他沿着窄轨铁路爬了20码,检到一支卡宾枪。拖着枪,肯贝尔继续向西爬,他没能到前线,掉进一个散兵坑。一直待到有人把他送回救护站。这一次他进了帐篷。绷带和吗啡都快用完了,医生用消毒液清洗他的伤口,在那里他小睡了几个小时。
防御圈内救护站的处境是最困难的。救护站的帐篷成为避难所。有些伤员进入附近两座朝鲜小屋。连队的卫生员尽力帮助医官(上尉文森特• J• 纳瓦金),还征集了三个朝鲜人在救护站工作。
三分之二的2号医疗箱在撤退时丢失,运输过程中丢失了大部分外科手术设备。卫生员用雨衣和毯子做成临时病床。夹板已经用完,血浆还有,还有一个完整的1号医疗箱。绷带用完了,卫生员就用床单、手帕、汗衫和毛巾来代替。他们收集空投的降落伞,白色的用来做防护服,有色的用来给伤员御寒。中士里昂普科斯基是厨师,他管着两个炉子,咖啡和一些罐头食品。他把火炉安装在救护站,并给重伤员喂热汤和热咖啡。
费斯营在(华氏)零度以下的气候中抵抗中国人的攻击已达80多小时。在这段时间里人们不能洗澡、理发,吃少得不能再少的食物。冻手冻脚是平常事。更糟的是天气越来越坏,威胁着空中支援和空中补给。很少有人认为他们还能抵抗未来夜间的进攻。
谢维尔上尉(C连连长)坐在防炮洞外和科弟斯少校(作训参谋)讨论形势。一发迫击炮弹落在10到15英尺的地方爆炸,没有伤着他俩。谢维尔耸耸他的肩膀。
“少校”,他说:“我感觉我好象活了一千岁。”
12月1日10:00一架低飞的战斗轰炸机出现在防御圈上空,建立与战术空军指挥部的无线电联系,飞行员认为如果天气转好,他可以在午后引导更多的空中支援。他还确认了在下碣隅里到费斯营之间的公路上没有友邻部队。
费斯中校决定突围到下碣隅里,而不愿等待另一个危险的夜晚。
他计划13:00突围,要求空中支援配合。他命令炮营和重迫击炮连在此时打完所有的炮弹,然后销毁武器装备。他将第32团第1营配置在突围纵队的前锋,随后依次是第57野战炮兵营、重迫击炮连、第31团第3营、半履带车D连,第15自动高炮营。为了减少敌人攻击的危险,费斯中校要队伍尽量缩短。车辆用来运输伤员,其他人员全部步行。带不走的车辆、装备和补给,或是运动中不必要的东西,统统销毁。挑选了22辆最好的车,有2.5吨、0.75吨载重车。他们抽尽丢弃车辆里的汽油,注满坦克和突围的车辆,然后用白磷燃烧弹和手榴弹炸毁剩余车辆。
中午,有人叫醒肯贝尔中尉,告诉他“我们要突围了。”他和几个伤员上了车,躺下约一个小时,最后的突围开始了。敌人的迫击炮弹也开始落在附近。费斯中校挑选第32团第1营C连作前卫。莫切德中尉的排是伤亡最小的一个排,作为该连的前锋。一辆双管40毫米半履带高炮车作火力掩护,为全突围纵队清理公路。莫切德中尉膝盖受伤,他打算乘坐半履带车。A连跟随B连保护公路东侧安全。突围开始后没有来自西边方向上的火力威胁。
飞机出现在头顶,莫切德指挥他的排于13:00出发。史密斯中尉指挥A连零零落落走出他们的阵地。这时敌人的子弹越过他们射入他们脚下的土地。几乎同时,4架低空支援的飞机失去目标竟向车队的引导车投掷燃烧弹。莫切德想乘坐的那辆半履带车着火燃烧,几名士兵立刻被烧死,其他人衣服着火,疯狂地扑打身上的火焰。跟在后面的车队也散开了。
这时纵队尚可保持队形,但不久队伍就拉长了,渐渐成为乌合之众。绝大部分班、排长和连队指挥官或死或伤,营里许多关键人物也受了伤。上尉哈罗德•B• 保尔(总部连长)、少校克罗斯巴• P• 米勒(营部副官)、少校科弟斯(作训参谋)、上尉维尔勒• E•鲍威尔(情报参谋(S-2))和上尉亨瑞 •M • 英尔(弹药工兵排排长)都受伤了。军官和士官们几天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个念头鼓舞着他们:如果要冲出包围就必须行动。躺下睡个好觉当然充满诱惑,但他们知道如果这样做就会失败。
莫切德中尉在他周围集合了10名士兵继续前进,他们一连走一边开火,驱散20多个敌人士兵。他们跑下公路向敌人大声叫骂。遇到几个中国小分队,射杀或驱散了中国人。喘息着用伤腿徒步的莫切德和他的士兵来到距出发点2英里的一个被炸断的桥梁边,没有遇到敌人阻击。不久A连排长(中尉赫伯特• E • 马希朋)带着一小队人加入他们的行列。他们一起越过断桥向东,又拐向南边侦察。敌人的火力从高地向东北方向射击。大部分人卧倒隐蔽。莫切德中尉受伤,子弹击中他的头部,他倒在山坡上失去知觉。
此时突围纵队正在等待费斯中校重新编组,因为C连和A连被燃烧弹驱散,他命令B连领头前进。车队在公路上缓慢移动,B连与之保持平行,负责清除高地上的敌人。空中掩护在继续。
下午晚些时候车队停在断桥边,必须在陡峭的河岸上修建一条支路。一辆半履带车拖着卡车驶上河岸,士兵们小心指挥防止车辆滑入河中。在这漫长的路程上,中国士兵向车队射击。肯贝尔中尉乘坐在卡车陷在河床中,敌人击中车上几个伤员。肯贝尔爬下卡车,越过壕沟走向领头的卡车。大约走了200码,敌人向他开枪,迫使他卧倒在地。他发现自己此时头脑很清醒,感觉虚弱消失了。虽然腿部的伤痛折磨着他,虽然受伤的面颊和嘴唇依然肿胀,他感觉从没现在这么好。20秒钟后,一辆3吨卡车从他身后驶来,他上了车,他不知道他离开的那辆车后来怎样了。
断桥后面,车队尽可能快地跟着半履带车拖拉的卡车通过支路。营部运输军官(中尉休•R•麦尔)站在路边管理交通。他好象并不关心敌人射来的子弹。敌人在路障后向车队射击。下午晚些时候,最后一辆卡车通过断桥。
中尉莫切德引起路过的友军的注意,助理(下士艾尔芬苏•卡莫沙斯)过来替他包扎。他跌跌撞撞越过湖岸,经过许多美军士兵的尸体和伤员的山坡,昏迷和震动使他迷迷糊糊跟着超过他的人群,走向水库来到冰面上。
距离断桥半英里远一个急转弯处,敌人设置了路障,挡住了车队。至少两挺敌人机枪封锁了这一地区。费斯中校披着一条毛毯走出车队。组织了一个小分队攻击路东侧的敌人阵地。这时他走到车队中间一辆吉普车上,用装在车上的0.5英吋机枪扫射。猛烈的敌军火力来自公路西侧,也来自水库方向。敌人火力射向车队,击中几个卡车上的伤员。黑夜不远了,费斯中校竭力希望他的车队运动起来,希望他的伤员能突出中国人的包围。他组织了几个伤员进入壕沟,形成一个火力支援分队,然后组织几个小分队攻击敌人阵地。
上尉比格(D连连长)领导的小分队驱除了公路和水库之间的敌人。费斯中校指示第32团第1营情报参谋(S-2)(少校罗伯特 •E• 琼斯)集中所有人员占领转弯处南侧的高地,同时组织另一个分队占领转弯处北侧的高地,同时压制对面的敌人阵地。
比格上尉被迫击炮碎片击中一只眼睛,腿上也受伤。他用迫击炮支撑架支撑着身体,蹒跚着指挥他的小分队冲上小山。和比格上尉一样,小分队大部分士兵都受了伤。
天几乎黑下来了,琼斯少校和费斯中校带领不足一百人精疲力尽地向路障进攻。费斯中校被手榴弹击中,受了致命伤。他身后的一名士兵也受了伤,试图帮他走下公路,但没有做到。几个士兵过来,帮他走下公路,上了卡车。
费斯中校所有的部队在那天下午的攻击行动被击破,被完全瓦解。营、连、排的指挥官非死即伤,部队已失去控制。分成2人、10人或210人的小组。琼斯少校将剩余的人组成一个最大的小组,用卡车运输伤员。敌人的火力猛烈击毁车队,几辆卡车翻倒在公路上阻塞了车队。这时是17:00,天全黑了。
他们把伤员从阻塞车队的三辆2 .5吨卡车上转移到其余的卡车上,把损坏的卡车推下面对水库的悬崖峭壁。有人大叫着召呼攻击路障战斗中受伤的伤员,幸存的人们搜索公路两侧达半个小时。伤员在卡车里,6到8人卫护在卡车两侧,琼斯少校集合了约一二百幸存者和能走的伤员,向南出发,卡车跟在后面。
比格上尉场领的小分队驱散公路西侧高地上的中国人之后,发现仍有敌人士兵在高地和公路之间,又反身投入战斗。比格和他的士兵向西南方向水库岸边走去,然后走上冰面。另一个15人的小组,包括史密斯中尉(指挥A连),中尉理查德• E• 英尔(排长),中尉巴勒斯(炮兵前线观察员),在公路一侧击毁敌人一挺机枪后,见比格带着他的人走上冰面。他们争论应该怎样做。他们能看到陷在公路上的卡车,已经没有弹药,也没有理由回去,他们决定向前走上冰面。一队约20人的中国士兵,试图让他们离开,追到水库岸边向他们开火。一个士兵追上冰面,用刺刀刺倒队伍最后一个人。
肯贝尔中尉留在卡车上和琼斯少校待在一起,在离开最后那个路障之前,肯贝尔遇到他排里的军士(军士长哈罗德• M• 克拉格),他背上受了伤,几乎想丢弃他的卡宾枪,克拉格认为妨碍他行动。肯贝尔乐意接受他的枪,还有一把“香蕉钳”和30发子弹。卡车向前运动时他看到了他守过的阵地。
还有5个人在那里,绝望地叫着寻找车队的人员。那些跟随琼斯少校的士兵一点也不象军人,没有上下级,没有编制。他们是所有残余单位的混合体,很多是尚能步行的轻伤员。
离路障一两英里,两辆烧坏的坦克阻塞了公路,车队停了下来。人们设置了一条支路,车队缓缓而过。有人认为他们安全了。有以前战斗中滞留的落伍者,他们爬上摇摇晃晃的卡车。这时已近21:00。车队走完了最后防御阵地到下碣隅里之间10多英里路程的一半,接近洪洞里——一个伐木小村庄。领头的卡车进入小村子。中国士兵开火击毙了司机,卡车翻倒了,甩出了伤员。有人回到公路上,向正在休息的车队发出警告。这时琼斯少校认为明智的作法就是夺路沿着铁路一直向南,有人跟着他前进。
大约有75到100人留在卡车上。一位炮兵军官集合起所有可以步行的人并携带武器,引导他们向前。在村外他们用来福枪和敌人的轻机枪交火。交火后几分钟,这个小分队又回到卡车上。他们收容了几个因卡车翻倒而落地的伤员。这时已是12月1日22:00或更晚。小分队决定留下,认为救援不久就会来到。
他们待了一个小时,直到车队的后卫看到迫击炮的火光,他们决定上前。肯贝尔中尉仍然留在卡车上。
车队继续前进通过村子,移动得很慢。敌人击毙最前面三辆车的司机,车队停了下来。敌人的机枪立即扫射过来。肯贝尔中尉放下卡车的尾厢板,爬到公路右侧。黑暗中他能看见公路上的卡车,看到对面小山上机枪的火光。他用卡宾枪向机枪火光处开火。一具撕开手臂的尸体躺在公路上。翻倒的卡车,车轮朝天。有人在敲击车厢板,附近还有伤员求救的叫声。公路上有人叫把车开走。中国士兵追到车队后面,肯贝尔看见白磷手榴弹在车队尾部的卡车上爆炸。
“末日到了!”他对自己说。
有人在叫“当心”!
肯贝尔转身见一辆3/4吨卡车向他驶来,他躲向公路另一侧。卡车驶来压过他的脚,使他的脚骨受伤。有人试图推开阻塞公路的车辆,一起把卡车推下堤岸,卡车翻了,里面的伤员有的被甩出来,有的挤压在车里,他们疯狂的叫声使肯贝尔中尉感觉整个世界变疯了。他向敌人机枪打出最后三发子弹,然后向窄轨铁道爬去,进入铁道下面的涵洞。天又开始下雪了,粉末状的雪。
人们分散开,卡莫沙斯下士(连队助理)发现自己和一个15人的小组在一起,没有一人是他认识的。带着6个伤员,这个小组到达水库。卡莫沙斯走上冰面,他回头看见几辆卡车在燃烧。
肯贝尔中尉爬过涵洞,他发现一个腿部受伤不能行走的伤员。两个从堤岸上下来的士兵加入他们的行列。拉着伤员,穿过稻田和一个堆放木材的场地,又有两个士兵加入。水库岸边又有几个士兵加入肯贝尔的队伍。在岸边小歇之后,他们走上冰面。肯贝尔不能确信那里是下碣隅里,但是他感觉如果沿着水库岸边走下去,他们会到达。
水库的冰面并不光滑,风吹落大部分雪,在冰上形成粗糙的硬壳,以致于76毫米炮弹的跳弹打上去都没有什么作用。
在一间北朝鲜人的小屋里,和他们一起的韩国士兵问北朝鲜人:陆战队在什么地方。他说美军吉普车每天都在公路上跑。小组一些人怀疑那个北朝鲜人,要继续横穿水库。但肯贝尔中尉认路,他没有跟随,17人跟着他,有3人有武装。沿公路走了3英里,小组碰到一辆陆战队的前哨坦克,坦克手指引他们去最近的指挥所,那里一辆卡车把他们送到下碣隅里一个陆战队医院。肯贝尔中尉12月2日05:30到达那里,上颚残留的弹片开始折磨他。
其他小组分散进入下碣隅里。史密斯中尉和他的小组在第二个路障前离开车队,到达下碣隅里一个陆战队补给站大约在12月1日夜22:00。一架飞机丢下一个水壶,水壶中一张字条告诉他们离开岸边,横越冰面。那天夜间晚些时候,比格上尉蹒跚着加入这个小组。
和琼斯少校一起的人们,在沿铁道走了一段距离之后,遭到敌人机枪火力的封锁,人们转向水库前进。午夜之后不久到达陆战队防御圈。
绝大部分尽职的费斯营士兵,散落上最北位置的公路上,很少有人离开那里,不是被俘就是冻死。
一等兵格莱恩• J• 芬夫罗克(D连机枪手)在车队最后一次停车时因失血过多失去知觉。醒来时已经是12月2日早晨,他在公路上走了不远就碰到几个伤员在卡车边生火。其中一个是几天前同乘一辆车的伤员。他们试着发动卡车但没成功。几个中国人从村里向他们走来,有几个美军士兵跑上冰面,其余人被俘。中国人给他们吗啡,包扎伤口,护理他们几天后,释放了他们。
莫切德中尉头部和膝盖受伤,从断桥处走到下碣隅里,12月2日03:30到达友军防线。
卡莫沙斯下士和他的小组带了6个伤员,荫蔽在水库岸边的灌木丛中休息。沿着铁道他们走上去下碣隅里的公路。大约在08:00他们遇到一辆陆战队坦克,300码处卡车和救护车正等着将他们送到后方。一整天都有人用各种方法回到友军防线。
12月4日,绝大部分生还者回来了。第32步兵团第1营仅剩181名军官和士兵。战斗开始时加上配属的韩国军队共1053人。防御阵地中的其他部队也损失惨重。
麻烦并没有终止,因为敌人控制了下碣隅里到兴南港之间的公路。但是在下碣隅里陆战1师有坚固的防御阵地,包括临时机场,有食品、弹药和医疗补给。重伤员在兴南港乘飞机后撤。其余的人还将有10天的战斗。
两个步兵营包括第57野战炮兵营和第15高射机炮营D连的装备和车辆都在11月27日到12月1日长津水库东岸的战斗中丢失了。没有留下一辆车,一门大炮、一门迫击炮或一挺重机枪。和勇敢的陆战队的撤退相比,这是一场残酷的灾难。陆战队在同样条件下,面对相同的敌人,成功地突破敌人包围,撤出所有装备和几乎全部伤员。
这场灾难的原因至今仍在争论,但是有一论点是成立的,即由第10军指挥的第31团战斗群的准备不足。在第10军司令官阿尔蒙德少将急速推进的轻率命令下,陆战1师师长O• P• 史密斯和他的团长们要求部队从容缓进。在他们看来,部队的攻击前进必须有足够的准备和支援,这是海军陆战队的惯例。陆战1师承诺对各团的协调,包括战时火炮、装甲车和空中支援的协调,甚至在下碣隅里修建了临时机场来承担后勤补给。在12月2日至5日,这个机场撤离了4000多伤员和冻伤的士兵。包括步7师的1500名士兵。第31加强团的所有生还者是没有责任的。没有陆战队指挥人员的战斗经验的老练的指挥艺术,长津湖东岸的悲剧才会变成令人可怕的灾难,令后人深思。
正如一个老兵说的:“感谢上帝保佑海军陆战队。”

(注:S-1:参谋1科,负责人事;S-2:参谋2科。负责情报;S-3:参谋3科,负责作战训练;S-4:参谋4科,负责后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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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13 18:03: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次看到作战的敌方描述的二次战役情况,很新鲜,但也显得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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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13 18:08:2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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