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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阅读长篇历史纪实《大沽河》由凤凰铁血读书网登载。
地处大沽河畔的水集是胶东有名的科举之乡，有水集大街的秀才多如驴、一条胡同八个秀才七头驴之说。 秀才出身的孙东升因家母病逝，中断京师师范学堂学业，回到家乡办起了一所新式学校芦乡学堂，因帮助德国传教士韦礼贤翻译《诗经》而名声鹤起。时值大清新政，苛捐杂税多如牛毛，以新政之名中饱私囊的县丞汪璟等人民愤极大，水集铁匠曲仕文和拳师李宗祥等发起了震动朝廷的抗捐起义。起义失败后，曲姓和起义骨干遭到清军屠杀。孙东升机智保护了既是斗争双方的后代又是自己学生的三个孩子，曲仕文的儿子曲灵均、李宗祥的儿子李屏北和汪璟的儿子汪正则，但汪璟得知孙东升起草过起义文书，就设计加以陷害。孙东升有嘴说不清，就告别家乡去青岛韦礼贤创办的礼贤书院教书度日。 德日战争那年，日军自龙口进攻青岛途径商贾之地水集，水集遭到第二次灾难。面对劫难，因曲仕文起义的阴影，水集的乡民自顾自保，眼看着向青岛德国驻军供应食油的齐花油坊悉数被烧，嫁给齐家的妹妹也不肯受辱跳井自杀。孙东升愤然回到家乡，继续兴办教育，以唤起民众的集体意识。此时，孙东升京师师范学堂的同学丁渭汾日本留学归来，因宣传民主革命被北洋政府缉拿。孙东升保护了何渭汾，却被免去县立第二小学校长的职务，又一次回到青岛，在一家报社担任主编。张宗昌督鲁期间偏袒青岛日资企业，纱厂工人怨声载道，终究酿成工人罢工。憎恨日本人的孙东升发表文章声援工人，引起日本纱厂老板的敌视，串通青岛当局将孙东升逮捕入狱。被家人用钱赎出来的孙东升，带着一身伤痕再一次回到家乡水集。 南京国民政府后，韩复榘主政山东，启用何渭汾任教育厅厅长，孙东升担任省立第二乡师的校长。因治学有方，一时间成为胶东半岛一道亮丽的文化风景。韩复榘素来与胶东王刘珍年不和，因税收归属矛盾越发激烈，双方在大沽河隔岸对峙，水集面临第三次劫难，人心惶惶。孙东升通过何渭汾和自己任参谋副官的学生李屏北，三番五次做双方工作，终于平息了一场将毁水集于一旦的冲突。 此时，汪正则自南京中央党务学校毕业回到家乡任职县党部，曲灵均也自海参崴回到家乡在省立第二乡师任教。因主义不同，两人矛盾由浅至深，最后演变成你死我活。夹在中间的孙东升十分痛心。这时，韦礼贤由德大使馆来到青岛任领事，写信邀请他继续合作中学西传。孙东升第三次去了青岛在山东大学任国文教授。 “七七卢沟桥”事变后，青岛危机四伏。时任青岛税警团团长的李杨灵，一边严阵以待，一边机智化解驻青日军的挑衅。淞沪战役前，李杨灵奉命率部远赴上海，不久传来了阵亡的消息。1938年日军在青岛登陆，原本要流亡大后方的孙东升因故错过了去连云港的末班船，躲进了韦礼贤的家中。在一片焦土的青岛，孙东升幻想通过与韦礼贤私交甚密的日本领事馆的伊达顺之助，保全他一家三代倾注了心血的芦乡小学。岂料，日军在攻占水集时，汪正则和曲灵均组织乡民誓死抵抗，引起日军血腥报复，水集小镇第三次遭受了万复不劫的灭顶之灾。遇难乡民就达近百人，孙东升家因挂有省政府的奖匾，父亲被日军活活刺杀，妻子儿女也死于日寇刀下，同时汪璟一家也全部遇难。闻讯，孙东升万念俱灰，企图跳海自杀，被韦礼贤拦下。 孙东升像是大沽河边的一块鹅卵石，被乱世与战争踢来踢去。韦礼贤将他送回了水集小镇。而这一次回到水集，孙东升再也没有离开过家乡，因为他整个人疯掉了，天天背诵他之前滚瓜烂熟的《诗经》，心境如同经年不息的大沽河水。 1945年秋，身为八路军团政委的曲灵均指挥部队解放了日军占领的水集，汪正则也率领队伍从崂山进入市区接管青岛。农历十月初一，是胶东祭祖的重要时节。这一天，同是回家祭祖的曲灵均和汪正则在大沽河畔遇到已认不出他们恩师孙东升。孙东升看着一身戎装的曲灵均和汪正则，不由自主地背起《诗经》中的《击鼓》：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 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曲灵均和汪正则相对无言，只有汩汩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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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5-19 15:11: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