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又闪光了(七)
凉州散记之七-------武威农村风情
我在武威农村到处流连,用探究的目光看它的一切。
武威和兰州,只隔了个区区乌鞘岭,话语、风俗和风情便有诸多迥异之处。高峻的乌鞘岭隔断的不仅仅是气候? 武威得天独厚,靠着祁连雪水滋润,千年重镇久盛不衰。 “凉州七里十万家,胡人半解弹琵琶。”异域的迷人风情、昔日的繁华兴盛,至今还在文人的笔下口中吟诵传唱。 武威位居河西,风情自有不同之处。 它四面皆沙碛,风吹沙平马无迹。冬季酷寒,多风。农人爱穿光板老羊皮袄,俗称猪腰子。长及脚面,毛朝里,没有面子,有的甚至连领子都没有。穿在身上,俨然正装大衣一般。苦作小憩或路边露宿,可裹着猪腰子随地躺卧,避风沙,暖和,无可取代。歇罢站起身来一抖,小风夹着沙土、带着膻腥味袭过。 分明是古代游牧人的穿束,竟然流传至今。 寒冷,总有过去的时候。第一阵春风吹过,大地甦醒了。没过几天,漫山遍野都是农人的身影。两头牛顶着一根粗壮的牛格,拉着沉重的犁铧奋蹄向前。这儿的人把它叫二牛抬杠。是敦煌北魏壁画上常见的情景。一千多年的东西了啊,习用至今,连细节都没什么变化。无语。 这儿主要种春小麦,3月耘籽,7月收割。雪山来水充沛,农田用水充足,收成自然不错。二牛抬杠得人牵,刘三姐高声讥笑的“阳春三月种小麦,牛走后来我走先。”在这儿可都是不争的事实。也种冬小麦,少,品质好于春麦。不知道为什么棉花种不好。生产队每年都得划块地应付上级。秋天验收时,只见满地野草茂盛,领导闭口无言。 封建落后,习俗陈旧。妇女的小衣之类用品,绝不可见天光。女人不能上房。不能从男人前面直身走过,狭窄处,得跪着,从男人面前匍匐过去。茫茫夜色下,路上人影幢幢,找情人,会旧爱,不一而足。 农村人喜欢睡大炕。常常是全家挤在一扇大炕上。尤其是冬天,炕是唯一的取暖手段。男女混杂酣睡,有时,连下乡干部也不分男女被安排睡在一扇炕上。难免有不雅事不伦事发生。愕然。 不到十岁的小孩,不管男还是女,一年四季,都不穿裤子,光着屁股满村子跑。冬天冷,北风刺骨,孩子们只穿件光筒子棉衣,整天窝在炕上,打打闹闹。 南营新华一带,祁连山雪水多,自然满到处木欣欣以向荣,房前屋后,无不绿阴环绕。有几样水果出名。沙果尤令人可爱。果皮光滑,黄里泛红,轻轻咬一口,脆生生,清凉的果汁径直流进干涸的心田,甜中有酸,酸后是甜,像初恋。这儿的核桃特别好,个儿大,皮薄,有的一落到地上就摔裂了。还有长把梨,甜,脆,肉细,可惜个儿不大。 南营河水养育了半个县的人。没有长流水,只好把雪水贮存在涝池里。不知从何朝何代起,人畜共饮一池水,空喊改造涝池几十年,农人仍然大口喝着混杂着牲口粪尿的涝池水。六坝一带,地处下游,来水更少。冬春季节,涝池绿水荡漾,天光云影之间,麦草粪渣漂浮。农人挑回去做饭吃的水里,有小蛆自由游动。 武威人剽悍,民性强悍。几千年来,武威多战事,河西出良将。 嗜酒,是战士的特权。“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战场变良田了,可留下了狂饮的习俗。武威男人大都嗜酒。或逢佳节,或宴亲友,手抓羊肉拉条子猛吃。肚子圆了。好。撤下碗筷,擦净桌子,上酒!绝对没有任何佐酒小菜,只是干喝。猜拳划掌,大呼小叫,蹲在炕上,伸胳膊瞪眼睛,打架似的,非放倒几个人才住手。 农人要办酒席了,买上半汽油桶烈酒,脚蹬着滚回家去。 (待续) 几千年来中国传统经济中“男耕女织”的生产分工模式,在新时代已经被彻底地颠覆了。这些往日在家做饭、带娃、伺候男人的妇女们,如今也在大地理旅游的大潮中学会了抓商机,景泰黄河边多偏僻的地方,她们在“守株待兔”.....利用空闲时间好好养精蓄锐吧,商品经济离了货币是寸步难行的。
三皇五帝的哭哭笑笑装在那烟锅锅里,你把那万里长城狼烟烽火咋就日弄成土一堆......”
“连天的杨柳你跟我走,把西北的沙丘染上绿油油。成群的海鸥你跟我走,让大海的蓝色铺满山沟沟。再在那黄土院里打上一眼井,让土窑前潺潺也有水流。再给那放羊妹子扎条红纱巾,让黄土上脉脉也有温柔。西去的列车上我望西口,满天的朝霞在舞彩绸,想那山能描,想那地能绣,西北的小曲我也能亮歌喉......西去的列车上我望西口,莽上的汉子要握春秋,看那雨也新,看那风不旧,西北的老酒我也想醉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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