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棉花巷》之三 老师与同学篇 作者:三块红
棉花巷分为东棉和西棉,我的初中同学们基本都住在棉花巷东面,东西棉之分界线大约在80几号,也就是以李萍和邓德祥家附近为界。西棉的学生则在别的班。
班主任李常华老师是从部队转业的高级教师。四十多岁,据说:他的教学水平很高。他也是无锡市鲁迅研究会的会长。李老师对班级要求很严。举个例子:本班中午放学都要排队回家,一直要走到快到五爱广场时才解散。大家还记得吗?这在全校是仅有的。可惜的是李老师英年早逝,老师如健在也应该有八十多岁了。算起来他走了己有四十三年了。
我们是在68年九月份进入一中的。我们班号称三营八连七排。我进班时仅和邓德祥认识,他是我五爱小学的同学。当时全班四十几个人。后来听说不断有人调入,最后发展为五十多人,可是在我69年底离开时只有四十多人,难怪邓志强召集同学聚会时,有好多同学我不认识。
说一下我印象较深的几件事。第一是野营拉练。我记得在69年春夏之交,天气还将热非热时的一个周六,李老师组织我们全班同学夜里九点多钟在学校集合,然后扛着木头枪,排着三路纵队出了校门,我们绕着惠山走了一圈。用时近四个小时,我记得在一点多钟时到了荣巷解放军某部大操场,在那还休息了一阵。回到学校时己经二点钟了,最终同学们一部分直接回家,一部分在教室里休息至天亮再回家。
第二是去东亭学农。1969年深秋,大概在十月初,我们班参加了当时必须的学农活动。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去的地方名字也特别怪,叫东亭公社大坟滨生产队。同学们分住在老乡家里,我那房东老乡也真能折腾,居然让我和一位同学挤在一个只有0.7米宽的小竹床上,小到都无法翻身,真是渡日如年,一直熬了一个星期学农结束后才解放。
我记得吃忆苦思甜饭,生产队用山芋藤,豆腐渣熬了满满一大锅,同学们都忍着吃了一大碗。生产队里开大会进行忆苦思甜教育。请一位老大爷讲课。那老头哭诉说:日本鬼子让他吃狗屎,他恐惧害怕,不敢不吃。吃了后连苦胆汁都吐了出来。有好几个同学想笑又不敢笑,脸憋的通红。事后同学们纷纷说:宁死也不能吃狗屎,一点民族气节也没有,丢尽了中国人的脸。
说到吃,我还记得有一天去地里劳动,老乡们送来了热气腾腾的南瓜汤,同学们都在吃,不知谁说了一句“颜色像屎里头”结果几个女同学当场呕了一地。事后谁也不承认说过这句话。
再说到吃,当时在房东老乡家里包饭,我记得顿顿大米饭青菜,沒什么油水。有一天我和孙世荣偷偷跑去东亭街上吃馄饨,九分钱一碗,那个香啊,我至今也忘不掉。
言归正传,再说棉花巷,我记得我家住25号,同院有冯刚毅同学,23号住着周小琴,我们隔壁住着何新成,何新成对过是张平,张平隔甓是陈建国,陈亚英。当时我和周国林,陈建国,张平,丁镕,邓志强,强维平,孙世荣,周幼基,王建民,顾世平,吴伯忠等同学比较熟。经常来往。
我记得当时班里许多男同学都很帅,不少女同学都很美。但最终成为一对的只有戈雪娟和强维平。
转眼已过去近五十年了,同学们都老了,都是爷爷奶奶辈的人了。请大家多多保重啊。
老教学大楼赫然在目,隐约可以看到围墙和前门的传达室。学校西边一片水稻田。
李常华老师43年前给我的来信
邓德祥同学43年前给我的来信
同学们在42年前的合影 1975年李吉仁和我从部队退伍,周国林约我们去惠山游玩,同去的还有邓德祥,冯刚毅。还有一位我有点认不出了。有谁知道吗?
1967年的五爱广场,这座大楼左下就是大仓巷,楼后是菜场,大楼上的标语为:批倒二月提纲!绿扬点心店在楼下右侧。
1967年的五爱广场,左边建筑为第二副食品商店
这是从西门桥下来,前面是五爱广场。远处是惠山
五爱广场小仓弄大仓弄。1958年 在后面这座老楼旁六十年代又建造了我们大家非常熟悉的西新旅馆和绿阳点心店的大楼。王建明同学的家好像就在这座老楼上。
七十年代的五爱广场之一
七十年代的五爱广场之二
六十年代的西门桥之一
六十年代的西门桥之二
六十年代文革时期的西门桥
棉花巷,少年时理想和寄托的故乡,晚年时魂牵梦萦的地方。 棉花巷……你不在了,还能去哪里寻找我们的乡愁呢? 曾记得:傍晚的一抹夕阳余辉映照在马头墙上是那么的嫣红。清晨的烟雨朦胧中青瓦屋檐下的滴水声是那么的静谧。白天小巷口传来的那一声声叫卖声是那么的亲切。儿时记忆是多么的美好。 最后以一首小诗,献给老师和同学们。
七绝二则 忆棉花巷
一则 碧空凉雨洗庭院 明月秋风沐长弄 古巷踽踽小书童 廊下久立挑担翁
青瓦檐下雨声停 马头墙上晚霞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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